【BanG Dream/花音千圣】匣
Attention:
·配对:松原花音x白鹭千圣,中世纪架空,画家x贵族
·是稿,得到许可就放出来了()灵感来源是《道林·格雷的画像》,一定程度的设定借用有
·大概会有姓名上的bug(…)改了感觉好奇怪就不动了凑合看吧
《匣》
无疾而终。
Ⅰ
在众多来访者所携的礼物中,白鹭千圣一眼便瞥见了那副画。
灿若黄金的发,低垂柔和的眉眼,与之相对的则是微扬的嘴角,以浅黄为基调的百褶裙缀以素白的蕾丝花边。身后是冲破夜幕阻隔,冉冉升起的朝阳。
——仿佛此时此刻她的身后也升起一轮耀眼夺目的太阳。
于是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她描摹着画中人的神态,缓缓勾出了一个轻柔明丽的笑。
在看到画的一瞬间,便立刻明了的、创作者的身份。
“这幅画、我会好好收藏的。”
她向着画家颔首,淡蓝色的天空在她的视线里一晃而过。
世上有且仅有一人,会以这样熟悉的笔触,画她的肖像画。她心知肚明。
“…谢谢你,花音。”
如淡蓝色的天空般纯粹的少女闻言报她以一个微笑,脸颊的红晕与紫水晶打磨而成的眼底的微光构成了千圣平生所见过最绚目的朝霞,于悄无声息间落在她的心头。
Ⅱ
初见之时两人都不过是再稚嫩不过的幼童。
一个是居于囚笼的金丝雀,一个是生性怯懦的松鼠。毫无相似之处的两种存在,却都因着对喧嚣世界的逃避而相会于空无一人的阳台。
晚风在星间起舞,将镀着月光的薄纱制成披肩赠予她。她的视线在尘埃的间隙间游移不定,直至与那双澄澈剔透的紫眸对上,才像是被太阳牵引着的维纳斯,眼底只盛得下漫天的星光与其下最突兀的那抹浅蓝了。就像白昼的眷属现身于黑暗,一瞬间恍了她的心神。
——所谓的一见钟情,大抵都来的如此唐突吧。
“…抱、抱歉…我不知道这里有人……”
在千圣怔愣的时间里,女孩已然自顾自地将这场邂逅的过错尽数揽在自己身上,攥着裙角紧张地哆嗦起来,见她不答便误以为她在生气,匆忙转身意欲离开不去打扰她。
“…请等一下!我没有在介意的!”
千圣回过神,出声止住女孩往回走的脚步。女孩诧异地将目光再度与她的交汇,她从那双眼里看到自己,第一次、镶嵌在她脸上的假面裂开了一道极细的缝隙。
“诶…?”
“倒不如说…是我打扰了你才对。”
她定了定神,恢复了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极公式化的微笑,自我介绍道。
“我叫做千圣,白鹭千圣……你呢?”
“……松原、花音。”
半晌后她才听到女孩支吾着回答,小步奔向她,对她绽出一个腼腆羞涩却令她难以忘怀的笑。
——一如那场无声舞会穹顶的皎月,一并融成烙铁灼人的热度,解冻了她心底的坚冰。
“我可以和你成为朋友吗?”
Ⅲ
千圣将那张画像挂在她的床前,以便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探进房间时得以一眼望见。
但大多时候她都无暇休息。即将成年的、白鹭家的长女理应学会担起处理家族事务的责任,以及随之而来的,数场不知是否别有用心的宴会需要她去应酬。
而倘若是那位弦卷小姐一手操办的派对,那定是无需提防的。在收到请柬时千圣不假思索地应了下来。弦卷心虽是位在以行径怪诞著称的上流社会也算得上是思维跳脱的奇人(近来她似乎还特别热衷于摆弄天文仪器,许多人背地里都在谣传这位大小姐怕是染了什么精神疾病,她对此不置可否,心下却只觉得可笑),但为人热诚,何况有国内屈指可数的大家族之一的弦卷家作为主办方的派对几乎不可能发生任何意外
直至抵达会场时她也仍是如此想,于是向来僵在一个完美弧度的铁面松动了些,倒显得柔和起来。从她进入时便未曾断绝的探寻目光如潮水将她包围。令人不快,她的眉不可察觉地皱起,就算是展品也没有这么欣赏的。好在这不过是场私人聚会,在受邀者很快到齐后留声机便响了起来。
她在她的座位落座,端起桌上盛着红酒的高脚杯才慢慢将来宾们一一看过。心邀请的多是城里的名人,譬如近日里声名鹊起的歌唱家湊友希那,隶属皇家的骑士氷川纱夜和她的天才诗人妹妹日菜,夺回了先前战争中的失地凯旋而归的元帅美竹兰…以及此外诸多的王公贵族,既有老熟人也有新面孔。
不愧是大家族啊。她叹息一声,起身向不远处的氷川姐妹敬酒。纱夜与她交集并不甚多,寒暄几句就转身找友希那探讨音乐了(她记得那是这位骑士为数不多的爱好之一)。而同样不甚熟的日菜却极自然地迎上来,把近日的见闻一一向她诉说。她心不在焉地听着,思绪却随着舒缓的乐声飘到九霄云外。
意外往往发生于不经意间。身旁人突然的碰撞倾了她杯中的酒,染湿了晚礼服。
“对…对不起!”
在嘈杂的人声与乐声的间隙中响起的,熟悉至极的声音。
“……白、白鹭小姐?”
是松原花音。
Ⅳ
“怎么办……”
蓝发的少女手足无措,望向她的目光中蕴着慌乱。她瞧着这样的花音,并无恶意地轻笑出声,抬手抚上对方的头倒显得她要更加年长而非同龄。
“没关系,花音也是一时不小心吧?”
千圣安慰她,却觉得周围的空气压得她喘不过气来。但弦卷家宴会会场的休息室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用狭小称之的。有什么东西在发酵,快要变质了。她垂下眼睑,不去在意胀痛得难受的心脏。
她想她该离开。
“…白鹭小姐…?怎么了?”
近在咫尺的、专属于松原花音的气息蓦地包围了她。气温骤升。太近了。
“没、没事…”
“可是…你的脸……”
花音欲言又止。她知道对方所指的是什么。她知道。
她难得地失了从容,踉跄地后退几步重心不稳险些跌倒。花音跟着上前,担忧之情溢于言表。她注视着松原花音颤动着的眼睫毛,和其下那双让星光都为之黯淡的眼眸,就像信徒瞻仰神迹。
然后,一切的发展因为那个轻如羽毛拂面的吻而分崩离析。
荒诞不经的,宛如罗密欧与朱丽叶般的——
Ⅴ
她从宴会上仓皇而逃。
没有回答任何一个家仆疑惑不解的视线,她冲回了卧室,锁门,继而在床边坐下让身体得以放松。在这里她终于无需顾忌她对外刻意塑造出的完美形象,也无需隐瞒自己压在心底的悸动。
然而那是何等污浊不堪的爱情啊。她记起那时所见的、松原花音脸上所展现出的、显而易见的讶然与惊慌。她没醉,她滴酒未沾,她清醒的很,但正因如此才愈发畏惧松原花音的拒绝。我该怎么对她说呢?她惘然地抬眸,却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后仰瘫在床上。
那副画像,松原花音亲手所绘的画像,为她而作的画像——所有的色块都扭曲交融,连远山上的那轮初升薄日都像是被不知名的恶意所吞噬,只余下纯粹的黑。
她久久地注视着那副画,抽动嘴角却连做出一个笑都做不到。那是什么预兆吗?是对我的恶念的惩罚?她感觉自己的心脏要逃出躯壳的枷锁了,正如她逃离松原花音那样。
……要尽快、让它、从自己眼前消失。
她这样想着,于是也这么做了。高高在上的肖像画从神坛被取下,紧接着护着画的玻璃屏障被击碎,碎片散落一地,刺破了画像中已然扭曲得看不清面容的少女的胸腔。
而锋利的,玻璃制成的丘比特之箭,也一并贯穿了她的心脏。
——朱丽叶最终接受了死神的邀请。
Ⅵ
“你听说了吗?…千圣大小姐今天被发现死在自己卧室里了。”
“…据说是管家发现的尸体,警察都说是自杀…”
“……她的妹妹一定很伤心吧…突然就碰到这种事情……”
“…嘘,可别和别人说啊…你还记得之前大小姐卧室里的那副只能勉强看得出一个人形的画像吗?那张画上的千圣大小姐胸口扎着玻璃片的位置和尸体上的一模一样……”
“真的假的……这么恐怖……”
“…可、可是……”
在这场变故之前负责打扫卧室的,一众佣人中年纪最小的女佣突然打断了众人的议论纷纷,在聚光灯似的目光的注视下犹豫地开口。
“我在前一天早上打扫过千圣大小姐的卧室…那个时候我看到的那张画像里的千圣大小姐……”
“…十分的、非常的漂亮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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